張即之行楷書題跋宋人畫司馬光獨樂園圖卷,臺北故宮博物院藏。
溫公判西京留司御史臺。遂居洛。買園於尊賢坊。以獨樂名之。始與伯溫先君子康節先生游。嘗曰。某陝人。先生衛人。今同居洛。鄉人也。有如先生道學之尊。當以年德為貴。官職不足道也。公嘗問康節曰。某何如人。康節曰。君實腳踏實地人也。公深為知言。康節又曰。君實九分人也。其重之如此。(出邵氏聞見錄)。康節嘉祐中。以遺逸命官。辭之不從。河南尹遣官送告勅朝章。康節服以謝。即褐衣如初。熙寧初。再命官。再服以謝。且曰。吾不復仕矣。始為隱者之服。烏帽緇褐。見卿相不易也。司馬溫公依禮記作深衣。冠簪幅巾紳帶。每出。朝服乘馬。用皮匣貯深衣隨其後。入獨樂園。則衣之。嘗謂康節曰。先生可衣此乎。康節曰。雍為今人。當服今時衣。溫公歎其言合理。 熙寧中。洛陽以清德為朝廷尊禮者。大臣曰富韓公。侍從曰司馬溫公。呂申公。士大夫位卿監以清德早退者。十餘人。好學樂善有行義者。幾二十人。康節隱居謝聘。皆相從。忠厚之風。聞於天下。里中後生。皆知畏廉恥。欲行一事。必曰。無為不善。恐司馬端明邵先生知。洛陽朱敦儒。序司馬氏顯崇集云。西都陶化坊之東南。窮巷靜深。有園曰獨樂。公著書游息之地。不滿五畝。亭堂三四。小且庳。臺一仞。有半沼。僅袤丈。結竹曰庵。種藥曰圃。無佳花怪石殊異之觀。視諸家園亭為甚儉。洛陽人好游。初春車馬爭馳騖。必以獨樂為先。始至門。則皆以手加額。誦公之德。游竟而出門。則又咨嗟歎息。惟公之思。嗚呼獨樂園者。召南之甘棠歟。溫公治第洛中。闢園曰獨樂。其心憂樂。未始不在天下。自記云。有人肯同此樂。必再拜以獻之矣。坡公詩云。兒童誦君實。走卒知司馬。蓋名得人心也。又云。撫掌笑先生。年來效瘖瘂。疑未盡命名之意。(出詩話)。洪野處筆錄。有詩云。喬木參天獨樂園。至今仍是溫公宅。文清曾公。遊獨樂寓居故園留詠。獨樂園林安在哉。當時為沼復為臺。青山流水自春草。翠竹野花餘劫灰。不是當家胸次有。何由舊觀眼中回。標題莫作新名字。更以清癯畫像來。獨樂園子呂直者。性愚鯁。故公以直名之。有草屋兩間。在園門側。然獨樂園。在洛中諸園。最為簡素。人以公之故。春時必遊。洛中例。看園子所得茶湯錢。閉園日。與主人平分之。一日園子呂直。得錢十千。省來納。公問其故。以眾例對。曰。此自汝錢。可持去。再三欲留。公怒。遂持去。回顧曰。只端明不愛錢者。後十許日。公見園中新創一井亭。問之。乃前日不受十千所創也。公頗多之。事載劉元城先生語錄。即之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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